寻鲤

【all邪/18H】当他唱情歌时他在想些什么

星辰:

娱乐圈AU,歌手邪设定


一写娱乐圈我的玛丽苏之魂就觉醒了…


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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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时隔两年再出新专的消息一经放出,就引得一片沸沸扬扬,热搜足足挂了三天,各大媒体全部沦为没有节操的标题党,诸如“吴邪再出新专歌曲为谁而写”,“吴邪张起灵是否能借此再续前缘”之类的标题层出不穷,内容全是空洞又八卦的猜想,转发量照样成千上万。




发布会前五分钟,化妆师完成了最后一笔,吴邪对镜子里的形象并不关心,反倒拿出手机刷了刷网页,这一看,他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这些话为什么有人信,”他对王盟说,“说我和小哥有一腿倒能理解,为什么还有人攀扯瞎子?”




短短一句话提及的大佬竟有三个,王盟哪敢说话,反而是一边忙着打电话的胖子抽空回答了一句,“你cp粉多呗。”




吴邪放下手机,悻悻道,“我一个写歌的……”




话没说完,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上台,王胖子立即整了整领带,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吴邪就知道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又要开始了。两人接过话筒上台,闪光灯立刻疯狂地闪动起来,吴邪驾轻就熟地眯起眼睛,用得天独厚的长睫毛保护自己的眼睛。




也是因此,他常有眯眼的照片,其中几张广为流传,还配字说“我今天就要假装我眼睛很小”,使一代音乐鬼才一脚踩入了表情包界,并就此泥足深陷。




王胖子抬起双手压了压,一副指点江山做派,场面随着他的动作平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




“首先,非常感谢媒体朋友们,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我们的发布会现场,我们老规矩,一共三个问题,先到先得。”




三个问题是九娱一贯的流氓作风,尤其对于其旗下艺人吴邪和解雨臣,更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据天涯某知情人爆料,九娱最大的两家股东,一家姓解一家姓吴,吴邪和解雨臣属于是太子爷下场体验民情,难怪九娱不计成本,把两人护得密不透风。




这个爆料,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因此新城报拿到第一个问问题的机会后,记者脱口而出的也是对家世问题的疑问。




“吴邪先生,请问您对于网上流传的,您是九娱太子爷的说法,做何种回应呢?”




“大清亡了几百年,”吴邪笑着道,“哪有什么太子不太子,你们不要害我,我就是一个写歌的。”




话说的倒是风趣,可惜一点底也没露出来,记者还待追问,王胖子手一挥,已经点了下一家媒体。




“吴邪先生,”站起来的小姑娘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初您为张影帝的电影接连做了三次配乐,请问您这次专辑中是否有歌曲与张起灵先生有关呢?”




吴邪仔细看了看她,心说原来cp粉都长这样,他保持着微笑,“每一首都与他有关,也与全世界有关,”停顿一下,“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两个问题都抓瞎,下一家秀丽杂志明智地选择了事业线,“请问吴先生,据说这次的专辑《绘世》是您放下工作,用一年时间环游世界,在旅途中创作出来的,那么这些歌曲是否会与从前有所不同?”




吴邪终于笑得真心实意了一点,如果有他老粉丝在场,会发现他漂亮的眼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非常感谢问到这个问题,”吴邪颔首,“这次新专辑中的歌曲,皆是取材于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对于大家来讲,可能会是一个十分新奇的体验,希望大家喜欢。”




“三个问题结束,”王胖子适时地出声阻拦了还欲提问的媒体人们,“感谢大家的捧场,非常感谢,剩余的疑问,我们会在新专发布后,由官方为大家做出解答。”




场上全是窃窃私语,吴邪微微鞠一躬,转身离开现场,下台后直奔保姆车,闻声而来的女粉丝们尖叫声堪称震耳欲聋,王胖子忍住捂耳朵的冲动,看向吴邪,他竟然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手。




又招来一波音浪。




车子开出去很远,才终于听不见喧闹声,王胖子长出了一口气,吴邪看着他,若有所思道,“今天怎么没人问我和小花?《极夜》的合唱我可是请他来做的。”




“你这是受虐倾向,”王胖子靠在椅背上,“没人问是好事,你倒还惦记上了。”




又说,“这有什么稀奇,毕竟你和小哥那才是主流,要是有第四个问题,大花恐怕就要出场了。”




吴邪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王胖子拿出手机刷了刷微博,叹口气道,“全在吹你颜值,我第一次见谁能让才华被脸埋没的,你可真是个人才。”




脸上只薄薄覆了一层粉,但吴邪仍然觉得难受,招呼王盟给他拿来卸妆湿巾,一边问胖子,“都夸我什么了?”




“面如冠玉,眼睛有星星,长眉修目…”王胖子挑几个读了读,觉得不胜枚举,总结道,“和以往差不多,不过这次很多人夸你这件衬衫。”




衬衫是卡其色,套头,小v领,露出一点平直锁骨和修长脖颈,吴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仰起脸让王盟贴面膜,贴上面膜又想起什么一样睁开眼,和胖子对视半晌。




两人同时说,“妈的!”




胖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就开始查解雨臣的照片,“他娘的,这个衬衫我怎么记得大花穿过?”




“别找了,”吴邪含糊道,“我刚想起来,这衬衫是我从他家穿回来的。”




“……”




“你和我说老实话,”胖子头疼地道,“你是不是真和解大花有一腿。”




吴邪闭着眼,没好气,“有,当然有,我俩儿子都上小学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好补救的,大不了又是一顿流言蜚语,胖子也破罐子破摔,放下手机拿过手边的资料翻了翻,问道,“说起来,这回休息了这么久,你要不要接点综艺和电影龙套玩玩?”




“都有什么邀请?”




“瞎子新电影请你去演一个花瓶,”王胖子毫不客气地道,又翻了翻,“声随意动节目组请你去踢馆,还有几个真人秀。没啥意思。”




“就演这个花瓶吧,”吴邪说,“都是熟人,也好说话。”




“成,”胖子说,“不过人家已经开拍了,花瓶虽然是个花瓶,镜头不少,你最好明天能进组。”




“可以。”吴邪回答。




“一会儿让化妆师先回去,”吴邪接着说,“晚上小花那里说让我用他的造型师。”




“那肯定,”胖子嘿嘿一笑,“我们这风格哪有人家骚气?”




解雨臣的演唱会最后一站刚好在北京举办,为了答谢他辛苦唱了《极夜》的女声,吴邪这次也要去给他演唱会捧个场子。两个人都是随心所欲的人物,几首合唱到现在还没有彩排过,发布会结束刚好是下午两点,吴邪过去彩排几遍,演唱会差不多也就能开始了。




保姆车一路开到场馆内部才停下来,吴邪和胖子在车上睡得死沉,王盟也拿捏不准应该什么时候叫醒这两尊睡神,先从车上探出头看了看,正正对上解雨臣的目光,他穿着简单的白体恤,一双精致眉目,神态变化间自有皎光流转。




解雨臣走过来,问他,“怎么了?吴邪呢?”




王盟的脸皱的像苦瓜,“睡着了……”




解雨臣闻言一点没惊讶,反倒垂着眼皮子笑了一下,隔着王盟向车里看了看,“车门打开,我看看。”




王盟忙不迭给车开锁,解雨臣一手拉开车门,长腿一跨,颀长身形让车里空间显出几分逼仄,吴邪睡得无知无觉,微光在他疏直鼻梁侧方打下阴影。解雨臣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捏住了他轻微翕动的鼻翼。




吴邪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迷蒙地睁开眼看到解雨臣,低声道,“小花…别闹。”




他又闭上眼睛,解雨臣似笑非笑,先偏过头看了一眼王盟,王盟紧闭双眼示意自己只是一个木头人。三秒后,吴邪猛地睁开眼坐直了身体。




“我靠,”他说,“我刚刚做梦,还以为是小时候。”




幼年时期的解雨臣梳小辫子穿小裙子,粉雕玉琢,吴邪怎么看怎么喜欢,把他当妹妹对待,从不跟他生气,说话口吻也是宠溺得要命。




然而这待遇自吴邪发现他其实是个长吊的妹妹后,就再没有过了。




解雨臣颇怀念地咂摸了一下吴邪刚才那句“别闹”,然后伸手拍拍他肩膀,“没时间睡了,赶紧下来,合唱一首都没练。”




吴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起身跟他下车,顺便一记黑心掌拍在胖子的肚皮上,胖子一个激灵坐起来,左顾右盼,只看到吴邪和解雨臣扬长而去的潇洒背影,以及王盟爱莫能助的同情眼神。




“狼狈为奸!”胖子恶狠狠地骂道。




狼狈为奸的两个人已经干脆利落地上了台,吉他手一直在调音,解雨臣示意乐队老师先开始第二首合唱。




《天光乍亮》,是让吴邪一举成名的同名专辑中的主打歌,也是解雨臣一直赞不绝口的一首歌。去年吴邪在威尼斯,有一晚莫名失眠,坐在圣马可广场的长椅上发呆,直到清晨日出破云,天光大亮那一秒,他脑海里出现的是这首歌的另一种旋律。




他就在圣马可广场上,那个人来人往的清晨,掏出本子,将《天光乍亮》从独唱改为合唱,运笔如飞,如痴如醉。写完最后一个音符,他给在国内的解雨臣打去电话,邀请他一起重新演绎这首歌。




“必须是你唱,”当时吴邪斩钉截铁,语气毫不客气,“写的时候没想过,但写完后我觉得只能是你唱。”




解雨臣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吴邪一回国就把他拉去录音棚关了禁闭,出乎意料的是,录出来的成品吴邪并没有收录进新专辑,解雨臣也没有追问。眼下要在解雨臣演唱会的终点站唱这首歌,也同样是吴邪的主意。




这旋律仿佛已经流淌在血液里,悠扬的钢琴前奏响起的瞬间,吴邪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威尼斯清晨的阳光下荡漾着的金波。




“夜深时我见过彩虹翻越


白昼里我见过星河流淌”




解雨臣的声音总让吴邪想起潘多拉的魔盒,他不开口,你永远不知道将有何等美妙的音色流泻而出。得天独厚的宽广音域和驾轻就熟的发声技巧使他男声低柔而女声空灵,深埋在深处的一点磁性摩擦得让人脊背酥麻。




下一句,吴邪开口,被誉为玉石相击的嗓音让调音调得焦头烂额的吉他手都心神一震。




“春夏也似有雪飘落


冬秋曾见繁花绽露”




两个人对视,吴邪低唱,解雨臣轻和。




“可我不曾料想


天边那一缕微光——”




这两个人彩排唱得要人性命,工作人员频频回首,王盟跟胖子两个对此习以为常,王盟颇有点可惜地对胖子感叹,“这首不该在演唱会上首唱。”




胖子摇摇头,“他音乐做得随性,谁管得了他。”




他琢磨一会儿,捣了捣王盟,“下个月不是大花生日么,我怀疑天真要把这首歌送了。”




王盟立刻瞪大了眼睛,想来是心疼的滴血,接下来整场彩排他都魂不守舍,连吴邪跟解雨臣彩排《月在燃》时的激情热舞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胖子在一边只剩下卧槽,吴邪下台化妆,他像坦克一样横冲直撞进去,嚷嚷道,“我靠你个吴秃噜嘴!你会跳舞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说你只会广播体操!”




解雨臣远远听见了,要笑不笑地看过来一眼,吴邪正被造型师压着吹头发,懒洋洋地闭着眼睛,“我会一点,但是不爱跳,边跳边唱最累人,叫你知道了又要压榨我。”




胖子一瞪眼睛,“解大花压榨你就可以?”




“我俩只跳这一首,”解雨臣远远地道,“我也不爱跳舞。”




俩人被吹了一模一样的侧背头,一个眉眼摄人心魂,一个鼻唇朗月清风。开场前两分钟,解雨臣捏着一个暗红色的宝石耳钉走过来,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怎么看怎么一肚子坏水,吴邪警惕地一捂耳朵,“我耳洞长住了!”




“就戴一晚上。”解雨臣看着他道。




说起来,他神情淡定,漆目也未含笑意,甚至说话声音也是平平淡淡,但吴邪无端就从这凝视里品出一点撒娇意味,并且还极其受用地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




于是解雨臣心满意足地俯下身,吴邪耳垂一凉,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红色过于乍眼,同解雨臣打商量,“你把你耳朵上那个深蓝色的给我,咱俩换换。”




解雨臣充耳不闻,两手扶在吴邪椅子上,仔仔细细又端详过一遍镜子里的人,满意地直起身来摆摆手,“我去开场了。”




吴邪糟心地挥挥手,摸着耳朵上的小东西颇觉别扭,朝胖子看过去一眼,胖子当即一个后撤。




“呔!哪里来的妖精!!”




“啧。”吴邪转过头,懒得搭理。




其实胖子这话没说错,吴邪本身长得眉清骨秀,颇为泠然,然而一点暗红色耳钉在耳垂上流转生光,确实生出妖艳之感。




于是当晚三首合唱,《月在燃》激情唱跳,《天光乍亮》浪漫空灵,《水袖》戏腔宛转,你超我赶地霸占热搜前三。而后“情侣耳钉”和“花邪的腰”后来居上,花邪cp粉陷入狂欢,瓶邪cp粉销声匿迹。吴邪坐在回家的车上,跟胖子道,“我俩的腰?腰怎么了?”




胖子直得顶天立地,对这些热搜嗤之以鼻,“你自己看去,我哪能懂。”




于是吴邪点开热搜,满屏幕都是饭拍视频,拍的是他俩跳舞时手臂带起衬衫露出的一截腰身,腰身一摆,下巴一扬,腰线处渗出薄汗。




不得不承认确实好看。




吴邪手机一锁,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问胖子,“瞎子那边明天几点进组?就算是个花瓶我也得熟悉熟悉台词,就没个剧本给我?”




胖子表情古怪地回答,“这回你演一个高深莫测的角色,话少得很,齐导说你明天去了他再给你讲戏,让你今晚好好休息。”




“哦——”吴邪说,“冷面神?那不应该让小哥演么。”




“影帝演这个屈才了。”胖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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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邪九点准时醒来,慢悠悠地吃了早饭,司机才开车过来,胖子手底下艺人不止他一个,忙得脚不沾地,觉得这个电影反正有张起灵看顾吴邪,索性就没露面。




一路无话,车开到片场,吴邪一下车就看到张起灵一身黑衣劲装,正吊着威亚从天而降,动作干脆利落,落在地上行云流水般一个转身。




“啧,”吴邪对王盟说,“你看他帅的。”




王盟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老板是直的”,才勉强回答吴邪,“确实帅。”




黑瞎子遥遥地对吴邪招手,吴邪看到他那边挤满了人,摆摆手示意自己先不过去,黑瞎子索性站起来,对讲机交给苏万把控,自己朝吴邪这边走来。




“哟,小少爷,听说昨晚解家那位被你带着出了大风头?”他唇角带笑地看着吴邪。




“我沾他的光,”吴邪说,他对黑瞎子这种不同寻常的寒暄方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干脆直接转移话题道,“你就这么交给苏副导?”




拍坏了张起灵又得重新吊一遍,这话吴邪藏在心里没说,黑瞎子却仿佛能洞察他所有的想法,墨镜底下长眉一挑,“心疼?”




“……”吴邪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咱干点正经事,讲讲你的电影。”




“哦,没什么,”黑瞎子道,“这电影拍来冲奖的,专门弄些故弄玄虚的东西,哑巴分饰两角,一个热烈赤诚,一个心机叵测…主要是你,你演一个国师。”




吴邪听到这电影要冲奖,立刻紧张起来,他知道黑瞎子嘴上说故弄玄虚,实则对艺术的态度非常认真,要不然也不能成为赫赫有名的导演。




“我能行么,”吴邪皱着眉,“我可不会演戏。”




“不用你演,”黑瞎子悠哉地道,“国师本事大,话还少,而且不懂人情世故,你把你写歌时候那个六亲不认的架势拿出来,直接就是本色出演。”




吴邪就是当初搞《大漠孤烟》那张专辑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陷入癫狂,因此才会去周游世界做一个放松。那时候他凶过黑瞎子一回,被记仇记到现在,他也无话可说,摊摊手示意你赢了。




黑瞎子笑得愉悦极了,带他去化妆做造型,全程在旁边指指点点,造型师气得七窍生烟还不敢说话,脸色绿得能滴下绿汁儿来,吴邪总担心她一生气,手一重拔掉自己头发,屏着呼吸直给黑瞎子使眼色,黑瞎子只作看不懂。




他伸手指了指吴邪鬓边两缕须,“别搞这个,他脸型不用修饰。”




最后出来的造型极简单,银色发冠暗光流转,墨一样的长发披在背后。吴邪穿上专给国师做的一身白袍,宽袍大袖,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怎么样?”他一挥衣袖,转身看黑瞎子,黑瞎子闷声笑,替他整了整衣领,评价道,“吴国师仙风道骨。”




吴邪的第一场戏,是和张起灵扮演的少年陈天青的对手戏。




说起来非常不好意思,吴邪的台词从头到尾就一句——




“不行。”




陈天青咬着牙,“国师,都说您是菩萨心肠,陈家上下五十余口,死得冤枉!我不求您什么,只想一观当年卷宗,望您能行个方便!”




“不行。”吴邪说。




陈天青双拳紧握,嘎吱作响,吴邪看了看张起灵的脸,暗叹这演技真是神乎其神。眼前少年眼中仿佛烧着灭世的烈火,狠狠一跪,膝骨重重落地,吴邪听着就一阵牙酸,听见陈天青一字一顿,字字刚劲道,“求国师开恩!”




“不行。”吴邪木然拒绝。




“卡——”黑瞎子叫停。




他站起来,表情似笑非笑,吴邪心里一紧,却见他盯着张起灵道,“哑巴,陈天青此刻对国师可是怒焰焚心,你这眼神不行啊,我拍的又不是同性作品……”




张起灵冷冷地回视他,黑瞎子闭了嘴,摆手道,“你酝酿几分钟,再来一遍。”




“……”吴邪和张起灵默然对视,愣是从他面无表情的表情里看出一点无奈。




“吴邪,”张起灵叫,吴邪下意识应声,看到他抬起手来,那手掌在眼前越来越近,最后漫天的阳光都被他挡住,眼皮子上一阵温热触感。




张起灵遮住了吴邪的眼睛。




“拍下一条,你不要看我的眼睛。”张起灵低声说。




那边黑瞎子拿着喇叭喊,“干什么!干什么!太不成体统了昂哑巴!”




张起灵置若罔闻,专心等待吴邪的回应,吴邪似乎是眨了眨眼,长睫在张起灵手心扫过一阵痒意。




“好吧,”他说,“但是为什么?”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放下了自己的手,冲黑瞎子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影帝一秒进入状态,吴邪猝不及防,不能看他的眼睛,只好把目光落在他鼻尖。




陈天青狠狠下跪,句句泣血,吴姓国师心如铁石,眼神缥缈,黑瞎子没有刻意去做瓢泼大雨的效果,就在这刺眼烈阳下,灼烧尽了热血少年的最后一腔对这浮屠人世的期盼。




“ok,”黑瞎子说,“过。”




“吴邪过来坐一下,”他说,“哑巴去换衣服,就着今天的好太阳把陈月白这一条也过了。”




这一幕不需要吴邪出场,拍的是陈天青恳求国师的时候,同胞兄弟陈月白就在远处默默看着。两兄弟,一个热烈似火,一个冷凝如冰,一个赤胆热肠,一个心思叵测。因此陈天青踏上了成为杀手的路途,对陈月白进入官场,在仇敌面前屈膝的行为恨之入骨。




“后来呢?”吴邪问。




“俗套得很,”黑瞎子说,“陈月白其实也是报仇嘛,他投毒被发现的时候皇帝也命不久已,算是报了血仇。但把自己搭上了,葬送陈家五十条人命的斩月台上再添烈魂,陈天青目睹全程,削发出家了。”




他说得轻巧,但吴邪听完心里竟然一滞。他把目光远远投向场中的张起灵,此时的陈月白已经穿上一身官袍。他负手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兄长跪倒在地,满腔痛惜埋藏在薄冰覆盖的眼底,面无表情,孤寂到极点。




这一刻吴邪竟然能从张起灵眼里读出情绪来——




兄长,你最好就此对这肮脏人世心死如灰,远走高飞吧。天地如此广阔,值得你徜徉一生,就当是替我,替陈家上下五十条冤魂,再看一眼这江河湖海,山川锦绣。




耳边是黑瞎子诧异的声音,“吴邪?”




“你这是…哭了?”




黑瞎子似乎是又好笑又无奈,抬起手在他眼角轻轻一触,温热的指腹蹭下那滴泪,摇摇头,“你们写歌的真能共情。”




他抬手搂住吴邪肩膀摇了摇,“不如你给我这电影配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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